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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风不肯来

【藏策】出鞘(八)

来了来了来了,下章继续回忆杀,讲一讲当年的故事(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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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呢,你怎么想的?你跟他,打算怎么办?”

杨烈听到了,但没有回答。他热了锅,倒了油,“滋啦”一声响,葱姜沸腾的声音明明白白昭示着他沉默的抗拒。

余非见状没有多问,转头出去了。

吃了饭,余非自觉地端起碗筷去洗,杨烈进了客卧给他收拾床铺。两人认识得太久,有些事早就成了习惯,不必多说。

他俩小时候是邻居对门,小学一个班,高中一层楼,大学学的竟然也是同专业。杨烈现在仍在怀疑,当初余非那懒货是直接照抄了他的志愿填报单。

如今两人都是二十七八的人,发小有车有房有老婆,堪称人生赢家。反观杨烈,还在一个人住两居室一百多平的房子。

余非洗完碗,杨烈的床差不多也铺好了,刚走出门,就撞上余非甩着一手的水往他书房里凑:“我儿子呢,我儿子呢?”

“睡觉呢,你小点声。”杨烈跟在他身后进去,果然看见这人欠欠地拿手敲培养箱的玻璃:“蛙蛙,儿子!”

“认个蟾蜍当儿子,真有你的。”杨烈站到他旁边,也往箱子里看。

茂密的龟背竹深处,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条色彩明丽的红腿,是杨烈从墨西哥带回来的红眼树蛙。他大学学的是很冷门的森林保护专业,毕业了在家挺有名的科普杂志找了个工作,不上班则已,一上班就是满世界地飞,林子里一钻就是一两周。

树蛙是夜栖动物,这漂亮的小家伙让杨烈养了两三年,养得一点警惕性都没有了,余非敲得玻璃板咣咣直颤,它跟死了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。

余非失望地叹了口气,又道:“你啥时候给蛙蛙找个伴啊,就它一个不孤单吗?”

杨烈掏出支烟叼在嘴里,边摸打火机边含糊道:“你就够他烦的了。”

刚掏出打火机,余非伸手就从他手里摸走了:“没收。你少抽两根吧你。”

杨烈好脾气地没跟他争,只是手里没根烟夹着,显得很有些无所适从的样子,抄着两只手站着。

“这两天刚喂过。”他看余非跃跃欲试找饵料的样子,出声提醒了一下,余非立刻蔫了,垂头丧气地走开了。

杨烈跟在他身后问:“明天早上想吃什么?”

余非:“随便!我明天有早课,八点前得到校。”

杨烈应了一声知道了,看着余非进了客房,便转头回了自己房间。

余非读完博士留校任了教,算是安稳下来了。不像他,时不时还得满世界颠簸,跟着考察团翻山涉水,每次回来都狼狈得像刚从山里出来的野人。

他伸手去摸烟,叼在嘴里愣了愣,才想起火机被没收了,颇有些没滋没味地叹了口气。

他原来抽烟也没这么凶,但一来每次进山都得禁烟十来天,二来最近总是有那么多需要尼古丁麻痹的烦心事,不知不觉抽得就多了,嘴里不叼根烟就不舒服。

没有烟抽,他更不想上线面对那一摊乱七八糟的人际交往,索性转头整理自己收藏的标本去了。

杨烈不知道,游戏里有几个人一直在等他上线。

YY里安静得有些诡异,只听到敲击键盘的噼里啪啦声。

忽然,有人烦躁地说了一句:“他怎么还没上线?”

立刻有人接道:“让风岫去QQ喊他来yy。”

风岫道:“怎么喊?就跟他说有事商量,速来yy?他肯定要问什么事,我怎么说。”

温酒夜带着点微妙的不爽道:“那没有办法,谁让他只肯加了你的Q。”

两个人沉默了一阵,楚剑一插进来,慢慢地说道:“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先商量一下,这件事要怎么解决。”

“你要是问他,他肯定要说,算了吧。”风岫笃定地道。

温酒夜冷笑了一声:“算了?他愿意算了,我可是咽不下这口气。”

楚剑一呛他道:“你当初也是咽不下这口气,然后呢?还不是被骂了一顿。”

温酒夜没声了。

他面前的游戏界面上,开着大师赛海选的双线区排名。

他和杨烈风岫之前打的策藏秀只有1000多分,自然不在这排名榜单上。目前第一周刚刚结束,排名第一的队足足有将近1700分,队名是“白鹭飞”。温酒夜点开他们队伍配置又看了一眼,鼠标久久停留在一个ID上。

纤影留白。

有人咳嗽了一声,喵糖糖插话道:“打扰一下,我能问问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么?”

温酒夜嫌弃:“这个人怎么在我yy?”

风岫立刻道:“我叫来的。他也是醉笑的徒弟,有知情权吧。”

其实不止喵糖糖,齐霰也到了。yy里人挺多,风岫,楚剑一,温酒夜,连白汐汐都到了。

更离谱的是,不知道谁把“哇好帅的万花”也喊来了,他见缝插针地问了一句:“所以杨烈真的是师父啊?温酒夜你为什么骗我?!”

温酒夜没说话,倒是白汐汐开麦了。白汐汐是个御姐音的妹子,她问道:“确定是那家伙,不是重名?”

温酒夜道:“错不了,安晚也在。”

他顿了顿,颇有些咬牙切齿道:“没想到这两个人还有脸玩这游戏。”

白汐汐道:“风残雪不方便上yy,你们讨论,我转告他。”

风岫有些烦躁:“我就想知道到底怎么了,你们把话说清楚呀,当初我问,就没人跟我解释。”

这话出口,换来的又是一阵沉默。

最后还是温酒夜开口了。

“……当初不告诉你,只是觉得他这一走不会回来了,那么这件事就到此为止。既然现在……那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。”

他清了清嗓子。

“你还记得,醉笑收的最后一个徒弟吗。就是我们喊她小白的那个毒姐。”


收小白的时候,温酒夜和醉笑关山,也就是现在的杨烈才刚刚确定表面情缘关系没多久。

那时候他们有一个不算大也不算小的亲友圈子,八九个人虽然各玩各的,但嘴是一定要到yy讲骚话的。

但情缘以后,温酒夜就总找些借口拉着杨烈挂小房间。

这天,他们就是一边聊天一边跑商的时候,从劫镖明教手下救下了还是小白的纤影留白。

杨烈收徒弟向来一次只收一个,确保这徒弟装分大了,能自理了,才会接着收下一个。

小白是真的小白,杨烈问她想玩pvp还是pve,她都听不懂什么意思。最后还是听了风岫的,说教她奶毒手法,以后一起快乐55。

杨烈就按老规矩,带她矿车跑商,开小号带她22刷币,借了好几个其他门派的号陪她插旗练手法。劫镖跑商摸宠,许多该和温酒夜两个人去做的事从那一天起多了个毒姐的身影。

为此,温酒夜还抱怨了许久,叫杨烈哄了老半天。

杨烈很积极地拉小白进他的圈子,小白也确实进来了。

只是她是个内向的妹子,话不多,大多数在yy的时间都安安静静,只是听他们说笑,偶尔应句话,很腼腆地笑两声。

后来,小白的装备终于从可怜兮兮的矿车套更新换代,能在杨烈马蹄子底下坚持十来分钟,也自己敢去排33了,杨烈渐渐就放养她了。

正巧那时候他和温酒夜刚正式在一起,正是黏糊的时候,自然而然就淡了对徒弟的关心。

直到忽然有一天,他发现已经很久没有在yy里听到小白的声音了,就问了一句:“小白最近做什么呢?”

风岫道:“她好像进了个统战帮,最近刷战阶挺忙的吧。”

她嘻嘻笑:“你一点也不关注人家动态,回头徒弟跟你不亲咯。”

阿花在一边嚷嚷风岫胡说,就算他师父一个月不理他,叫他帮忙他嗑除滞散也要赶到。

杨烈有些脸红。他对小白确实没之前几个徒弟那么上心,答应陪她把荻花马具刷全也没做到,蝎心忘情也没刷出来。都怪温酒夜,拖着他挂小房间消磨时间,一晚上也不知道干什么了,反正连他自己也有好几周没清空名剑币。

他考虑了片刻要不要问候一下小白,一看她yy正在线,索性跳到她频道去了。

一进去嘈杂的声浪迎面扑来,键盘噼里啪啦响,几个男生在大声嚷嚷。他没说话,仔细听了听,原来是在打55。

这么一说,他又想起当初忽悠小白玩奶毒就是为了将来打55,顿时心里更愧疚了。

忽然,有人操着破锣嗓子吼了一声:“哎好圣手——留白奶毒玩得挺不错呀!”

然后是小白柔柔的,很小的声音:“师父教的。”

那男生随口道:“这得13段奶毒吧?”

小白笑了笑:“不是啦,他是天策噢。”

另一个人大大地啊了一声:“天策怎么教奶毒?”

小白没说话。杨烈莫名有些紧张,心忽悠悠提了起来。

过了漫长的几秒钟,只听她腼腆地道:“我师父很厉害的,他什么都会,教我的时候也特别耐心。是很好的师父哦。”

那几个人都捧场地起哄起来,说着“酸了酸了”、“给我也整一个”和“俺也想要”。

杨烈没说话,也没接着听,默默地退出了频道,回了自己的频道。

风岫和阿花跳到了下面的房间,估计是打jjc去了,大厅里只有百无聊赖的温酒夜,见了他腻歪地喊:“宝贝儿——”

顿了顿,他奇怪道:“宝宝你怎么不说话?”

“我……”

他“我”了一声,忽然有些语塞。胸口有什么东西扑棱棱地拍着翅膀,他抬起手捂住下半张脸,几根修长的手指挡在嘴上,依然止不住上翘的嘴角。

“……温酒夜,我好开心啊。”

我好开心啊。

玩剑三这么多年,他收过的徒弟很多。有伸手党,有玩了没多久就A了的,有装小白的。有人走,也有人留下来。

每一个,他都尽心尽力地带。送包包送丸子,带着打成就马刷马具。他图什么呢?

他想,自己图的不过是一句“我师父是很好的师父”。

有这句话就足够了。

或者再贪心一点,有一天他A了,他的徒弟还留在这个江湖,长大了,犀利了,有了自己的亲友圈子,收了自己的徒弟。

那时候,他的徒弟偶尔想起来会和别人说,我小白的时候遇到过全剑三最好的师父。

可惜他A了,我有点想他。

那之后又过了一段日子。


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,他和温酒夜感情不错,偶尔争吵。亲友之间相处融洽,徒弟倒是应了温酒夜的要求没再收。小白有了自己的亲友圈子,渐渐和他们淡了,杨烈也不强求,只每周约她清个烛龙的CD,碰瓷答应她的蝎心忘情。

95年代格外漫长,每天日复一日相似的日常和相似又不枯燥的快乐。笑闹打趣,热热闹闹,时间好像粘稠滴下的蜂蜜,缓慢又悠长。

直到那天,杨烈做跑商的时候在马嵬驿地图看见了几句反反复复刷屏的话。

[地图][陆熠熠]:[纤影留白]biao子勾引别人情缘敢做不敢认?你吃别人正吃的馒头好吃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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